第 21 章

【旭日船塢，夜】

張允南看著自己不停抖動的手，皺著眉頭，嘗試著用另一隻手壓住它。

“張Sir！”

胡冠佑和韓朗在身後喊了一聲，張允南背過身子，把手放在身後：“胡老闆。”

胡冠佑和韓朗慢步走了過來，胡冠佑看著潛艇：“要怎麼搞？”

張允南道：“我已經和甘先生們說過了，扣下它，和羅博士決裂，這批貨不能離開香港，否則是災難。”

“可甘榮死了，”胡冠佑看著張允南：“我一直覺得，你很聰明，很能幹，但這一次，我不敢茍同你的想法。”

張允南低著頭，表示慚愧：“我，也沒想到。胡老闆，你找我來做什麼？”

胡冠佑看著潛艇，指了指：“我不懂，有什麼特殊的東西嗎？”

張允南搖著頭：“都是軍火，和你的生意完全不沾邊。”

“可保護她，需要軍火。”

張允南楞了楞，擠出一個笑：“胡老闆，這，不太好。我想把這批軍火完完整整地交給警方。”

“為什麼？為了減刑嗎？”

張允南看著胡冠佑，臉部抽動了一下，搖了搖頭，眼裡閃著光。

“我也不知道，我也是被騙的，甘榮和我說，只是走私一些茶葉、出版物、吃的、喝的、用的，可我想不到是軍火。”

“我只是想賺點錢，我只是想報仇，我沒想害我的兄弟們。”

“可當他們一個接一個，死在我面前的時候，我……”

張允南抱住自己的頭，閉著眼睛：“我好後悔……”

胡冠佑拍了拍張允南的肩膀：“可想報仇的人，是不能心軟的。”

張允南看著胡冠佑，眼裡閃過邵雅瑩的臉。

胡冠佑轉頭看向潛艇。

“我想得到她，哪怕毀了全世界，但我又怕，怕毀了她愛的這個世界。不瞞你說，我每天都在想，到底怎樣打敗甘榮才能不讓她傷心，怎樣才能讓她開開心心、真心實意地回到我身邊。我想的頭都要爆了，結果，我什麼都不用做，甘榮把自己給作死了。我也想不到，她從來都沒有忘記過我。我現在很開心，很幸福，甚至一瞬間找不到我繼續在勝聯做下去的意義。”

“要是，做好事呢？”張允南看著胡冠佑：“做一件，拯救世界的大好事兒？”

胡冠佑笑著拍著欄桿：“她就是我的世界，只要能拯救她，就是這天下最大的好事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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